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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发表于：2015/3/12 15:18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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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前年的一个午后，小李想去找人帮店里做点活，正在转悠，就看见了去找帮工的黄娜，只那么一眼，他就喜欢上了，见黄娜问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，他突发奇想，主动迎了上去，把这份工接了下来。第二天，把店里安排好，他就跟黄娜上黄草岭摘花椒了。摘花椒不是份容易做的活，花椒树上长着很多又长又尖的硬刺，纵横交错，花椒个小摘起来不容易，一不留神，就被扎个血珠子，小李没有经验，第一天做下来，收获不多，伤口不少。黄娜母女也没嫌弃，照样好饭好菜招待着，惭愧之余，他更加欣赏黄娜的包容和理解。虽然请了帮工，黄娜也没有偷懒，摘花椒、做农活，一点不比男人逊色，黄草岭的女人是能顶半边天的。看得出小李的生疏，她还耐心教他。几天下来，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在他心里扎下了根。走的时候，他特地退了部分工钱，说自己做不熟，耽误了采摘。那以后一有空他就找借口来看黄娜，只是他始终摸不透她的心思。
他的表情有些落寞，太阳识趣地隐没到了天边，从云层中投射出几道余光，那一片山脉在周围的暗淡里生动起来。“看，小李，那边的山多美！”光线之外的风景模糊了轮廓，只有被光带笼罩的地方还鲜亮着，鲜亮的青和沉郁的黛。“嗯，好看，姐，天快黑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大山要休息了，山花努力绽放的明媚内敛了，鸟儿展翅归巢。这光明与黑暗交替的暮色，始终让我动容，如同小李对黄娜的喜欢。
回到小院，木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些饭菜，黄娜正端着盘子出来，看见我们有说有笑的一同回来，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，我看出了她的不自在，因为盘子里的菜汁洒在了桌上，她慌乱地拿抹布擦拭着，“你们回来了呀，刚想打电话叫你们吃饭，还有个汤，马上就好。”她转身逃进厨房，步伐有些慌乱。“我帮你……”小李刚要跟去，被我一把拽住，“听姐的，别去。”
黄娜的反应，让我觉得他俩有戏，或许是我的出现，打破了他们之间那尴尬的平衡，两人的矜持，想要有所突破，必然是需要一个突破点的，而我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，这两个单纯善良的孩子我印象都不错，闲着也是闲着，能促成一桩好事何乐而不为。既然如此，我就做一次催化剂吧，让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再强烈一些，这不温不火的关系，才能发生质变。
我们人少，所以吃饭都和她们母女一起，席间，黄娜始终低着头，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白饭。我舀了一勺汤，咸了，小小的心事，让她慌乱了吧。
“小李，帮我夹块火腿，我够不着。”桌子不大，我只是想再刺激刺激黄娜而已。傻小子没注意黄娜的情绪变化，给我夹了片火腿放在碗里，“姐，还想吃什么？够不着就告诉我啊。”黄娜似乎在努力地克制，但细微的情绪变化还是落入了我的眼底，我假装没有看到。“嗯，好的，谢谢小李，你真好！那个，红烧肉炖芭蕉芯也来点吧，麻烦你了。”
黄娜把筷子往碗边一搁，“小李，我想吃拌黄瓜。”她母亲似乎没嗅出这里面的醋味，奇怪地问她：“拌黄瓜不就在你面前嘛？”黄娜提高了些许分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：“我……我中午做活手疼，不好使。”小李忙端起盘子把黄瓜往她碗里扒拉，“你喂猪呐！木头脑袋。”是啊，木头脑袋，呵！我强忍着笑意匆匆吃完饭，把空间留给她们。
感情有时是这么奇怪，当围绕在你身边时，你不在意，甚至没想过要伸出手，接过对方的心，因为你内心始终觉得他只会喜欢你。当危机出现，你意识到他或许突然就会属于别人，不再属于你，才慌了神，那份一直专属的感情领地被侵犯了，占有欲压倒了所有的高冷矜持，这个时候才发现，原来，自己也是在意的。
天黑下来了，美好的暮色总不会眷恋这个世界，短暂的完成过渡，大山里的星空特别璀璨，那是一个干净纯粹的世界。
收拾完了，大家聚在院子里闲聊，之前的小插曲已经淡去，“黄娜，你这里有酒吗？”我总觉得，这样干净的夜色里，很适合喝点酒，酝酿一些情绪，缅怀一些故事。
“有啊，有一坛回心草泡酒，用我大爹家烤的粮食酒泡的，有点烈，你喝不？喝不惯的话，啤酒也有。”回心草有听过，多年生的苔藓类植物，遇到街子天的时候，山上的老百姓会采了拿去街上卖，据说有清肝明目、养心安神的功效，对神经衰弱和心悸有一定的作用。
“好吧，就回心草泡酒吧，晚上喝啤酒会有点冷，小李一起喝点吧。”
黄娜虽有些不太乐意，但还是去把酒抱了出来，拿了酒具，我先倒了一点品尝，一小口酒下去，烈酒的火辣过后，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头一直延伸到胃里，经久不散。
夜色撩人，酒或许也是一种催化剂，我想黄娜对小李是有感觉的，她后面之所以对小李没有太和善，或许是感觉到了小李对她的感情，却又恼他的胆怯。夜，微醺，带着些许醉意，星空更美了。
“姐，喜欢你的人多吧？”黄娜微红的脸在月光下像一朵粉嫩的桃花，眼神有些迷离。
我浅浅的笑，杯里的回心草酒轻轻荡漾，“多不多，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这些人里，有没有你喜欢的！如果有，就不要轻易错过，互相喜欢，是件很美好的事情！”扬起杯，将那些热辣的液体一饮而尽，透心的凉。
“那如果对方一直不说，没办法确定呢？”
“内心的感觉是不会欺骗自己的，何况，为什么一定要等对方说呢？如果是自己想要的感情，完全可以自己去争取，是自己想要的结果，又何必在乎谁先开的口。”
小李只是默默地听我们说话，那黝黑的眸子闪烁着星光，他起身走到院子前的梨树林里，在草丛里采了什么，一会，梨花树下，传来简单的旋律，音节有些单调，但很美妙。他披着月光慢慢走近，嘴里衔着一枚蝴喋喋草做的哨。
黄娜很高兴，“我只教了他一次哦。”爱情，是一种天赋。看着他们眼神的交汇，我悄然离去。
清晨，远处传来黑冠长臂猿的鸣叫，林间跳跃的身影隐约可见。昨夜的故事藏在黑夜里，在清晨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，我看见黄娜和小李在院子里打扫，言语交流不多，但彼此的眼神充满了温情。应该表白了吧，无论是谁开的口，也或者不需要了，只要彼此懂得那份心，足够了，多一句少一句又何妨呢！
继续游玩了一天，我该返程了，最美的暮色已在心中，太阳每天都会升起，经过暮色的过渡，完美隐没，第二天继续轮回，人生亦是如此，起起落落，留住生命中最美丽的感动，就是最美的景色。
走的时候，小李远远地冲着我喊：“姐，等村里的蓝莓和车厘子试种成功，我也种上一片，请你来吃。”黄娜站在他的身边，笑容像绽放的山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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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，喜欢微笑着去谱写那些灰色的文字！文字，是一汪海洋，淹没别人的同时，也在淹没自己，糟糕的是，我并不会游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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